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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六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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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知見肖樂樂的臉越來越紅,後悔自己怎麽一時沖動將人帶到西山行宮來。如果是直接回了內城,召太醫要方便許多。現在這一去一來,不知要等多久。

“餘海生,安排人馬上去附近醫館先找個大夫來。”江知也顧不上什麽講究了,先找個懂藥理能治病的來看看,不能讓肖樂樂又直接發熱睡過去。

江知江肖樂樂放在軟榻上。這是他按照肖樂樂的喜好定制的,寬大柔軟,還放了許多軟枕在上面。

鶯鶯隨後趕來,見著肖樂樂一臉通紅的模樣也嚇壞了。這位小祖宗可是不病則已,一病驚人的那種。

肖樂樂一聽到鶯鶯關切的聲音,便擡手抓著她撫上自己額頭手,順著她的方向靠了過去,離開了江知的懷抱。

在離開的那一剎那,肖樂樂更難受了。

江知也難受,他的樂樂居然選擇了鶯鶯。

肖樂樂撲到鶯鶯的肩上,閉著眼,艱難地說了三個字:“你出去。”

江知覺得這軟綿綿的三個字比世上最鋒利的刀刃更能傷人,憑什麽是他要出去呢?

江知不肯,伸出雙手抓住肖樂樂的雙肩,想將她拉回懷裏,卻遭到了肖樂樂的拼死掙紮。

肖樂樂一邊掙紮一邊帶著哭腔無助地說:“你出去,你出去,我不想見到你。”

在江知怒氣正要沖上頭時,卻又聽見肖樂樂說:“求你了,富貴。”

江知的心一下就軟了下來。出去就出去,出去安排一下再進來便是。

聽到江知離開的腳步的,肖樂樂終於睜開了眼睛,無助地看著鶯鶯說:“鶯鶯,我不知道我怎麽了,我好難受。”

鶯鶯看著她的小祖宗面色泛紅,眼角含春,淚眼汪汪的模樣,心裏一下就想到了那些話本裏描述過的場景。這,是中藥了嗎?

鶯鶯不敢多想,扶著肖樂樂,說:“娘娘,鶯鶯先去給你弄些冰水來好不好?”

肖樂樂用力支起自己的身子,對著鶯鶯點了點頭。

鶯鶯趕緊跑出去差人找些可以食用的冰水來。

江知聽到後不許,明明還發著熱,要冰水來可還得了。

鶯鶯懶得與他解釋,在她心裏,九天真君都沒她小祖宗大。急匆匆地說:“陛下你別管,快叫人去取來。”說完又叫人端一盆涼水來。安排完便轉身進了屋,還順便將門關上了。

江知知道鶯鶯是一心忠於肖樂樂的,便沒與她計較,反而安排餘公公趕緊去取。

行宮裏本就是為了給肖樂樂享用準備的,所以宮人和物資也都充足。只是一會兒功夫,冰水、涼水都取來了。

鶯鶯沒讓送水的人進屋,接過水便又將門關上了。

江知放心不下,居然貼在門上聽起了壁角。

他聽到鶯鶯說“娘娘,來喝口冰水”,又隱隱聽到拎巾子的滴水聲。再之後,便又聽到了肖樂樂哭著說:“鶯鶯,沒用,我還是好難受。”

江知急著破門而入,見到眼前的景象,整個人都驚呆了。

他的樂樂嬌軟無力地坐在軟榻上,雙手支撐著自己不倒下。而鶯鶯卻拎著沾了水了濕巾子,扯開那嬌軟大寶貝的衣襟,擦著她雪白的脖頸。那扯開的衣襟之處,隱隱可見用力遮掩著兩座寶山的屏障。

江知想到之前聽到肖樂樂讓蘇嬤嬤幫她束緊一些的話,真的是束得太緊了,瞧瞧那寶山都被束成什麽模樣了。

“你出去!”肖樂樂抓著一個軟枕向他扔來,卻只是無力地扔下了軟榻。

江知一下回過神來,轉身將跟在他身後了餘公公踢了出去,然後趕緊將被他踢壞的門虛虛掩上。

再回頭一看,肖樂樂還在瞪著他,又說了一遍:“你出去!”

江知仔細一瞧,他的樂樂臉比剛才更紅,那雙眼若流星的美眸特別發亮,正發著紅,含著淚,媚眼如絲地瞧著他,與她話裏表達的意思完全相反。

江知很快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,那一夜他喝了賈貴人送來的陳皮味的煲湯後,差不多也是這樣吧。

他很生氣,居然有人敢動他的樂樂。

可他又來不及生氣,因為江小知被肖樂樂的眼神喚醒了,江小知想要站起來。

江知一步步向肖樂樂靠近。肖樂樂見他如此,一邊哭一邊說:“別過來,富貴,求你了,出去。”

這次江知沒聽她的話,上前拿過鶯鶯手上的巾子,看著肖樂樂淚盈盈的雙眼,卻對著鶯鶯說:“你出去。”

鶯鶯不肯,她只聽她的小祖宗的。卻見肖樂樂無力地不自覺地靠向了站在她旁邊的皇帝身上,一靠上還似松了一口氣般,只是嘴上還死犟死犟地說:“富貴,你離我遠些。”

見此,鶯鶯也不知如何是好。她若出去,她的小祖宗一定會被吃得幹幹凈凈;可她不出去,在這也不能幫上什麽忙,只能眼看著人越來越難受。

最終,鶯鶯還是選擇了出去。倒不是因為來自帝王的壓力,而是她記起了她家娘娘曾經說過的一句話:這男女之事,也不見得定是女子吃虧。想想那出力的是男子,而女子不什麽都不用做,算得上是躺贏了。

當時她還追問了她家娘娘是輸贏的贏,還是別的。

鶯鶯出門時輕輕帶上了房門,看著軟塌塌地靠在江知身上的肖樂樂,她在心裏默默地祝了一聲快樂。

江知憑著強大的意志力,生生將江小知的蘇醒扼殺在萌芽之中。

若沒發生昨日的事,他與肖樂樂之間沒有隔閡地開心來到此處,遇到這種情況,他還會給江小知打一支興奮劑,誓要嗨足三天三夜。

可昨日的問題還沒解決,肖樂樂的心他都沒有討到,若是現在趁人之危,暫得了一時爽快,但只怕事後更是討不到半點好處了。

江知坐在肖樂樂身邊,將她摟在懷裏,任她隨意貼近,以緩解一下她的不適。

受著這般需在雲端卻猶如在地獄折磨的江知,輕輕撫著肖樂樂的背,輕聲說道:“乖,再堅持一會兒。太醫馬上就到。樂樂你知道合歡散能解的。再忍忍。”

肖樂樂又情不自禁地靠近了一些,用她的額頭蹭著江知的頸部,嚶嚶地說:“還有多久,我好難受啊。”

江知感受到打不死的江小知又蹦跶了一下。哎,江小知也很難受。

雖然江小知很躁動不安,但江知是個清醒的,不光懂得克制,還在不斷提升克制的能力。

但肖樂樂就不一樣了。她一邊嚶嚶一邊蹭,五臟六腑裏的火卻是越來越旺。

不知是火燒到了腦子裏,還是想起了關於躺贏的觀點,她努力地從江知懷裏鉆了出來,擡手捧著江知的臉,聲音又飄又繞:“富貴,你說過要還我一回的。”

要命了,這是來要江知的命的。

雖然江知想過自己的命是逃不過肖樂樂的掌控了,可沒想過有這樣的死法。

死就死,欠下的債必須得還,還得加倍還。

只是在還債之前,江知覺得還是要將他想好的事情先說一說,得告訴肖樂樂,他要將肖家留著給他們的兒子當助力。這不過也就是兩三句話的時間,耽擱不了他還債的。

江知正要開口時,卻聽得餘公公在外敲了敲門,說:“主子,大夫找著了。”

江知還債的行動被阻止了,他松開肖樂樂,扶她躺下,對她說:“乖,我讓大夫進來瞧瞧。”說完扯了榻上的絲被將人蓋好,又挪了個位置坐下擋著肖樂樂的臉,才讓餘海生將人帶進來。

餘海生是將那大夫蒙著眼帶進來的。他見著陛下將人擋著見不到一絲的模樣就知道自己的安排又沒錯。

“主子,這位大夫是在山下村邊發現的。說是剛治好了村裏一個中風三年和一個瞎眼十年,應該醫術還行。所以那幫小子就將他請來了。”

那大夫重重地呸了一聲:“有你們這樣請大夫的嗎?得罪大夫,你們是想將人救活動還是將人醫死啊。”

這大夫說得沒錯。這病人的命都在大夫手上,寧可得罪親爹也莫得罪大夫。不然接下來喝的就是孟婆湯了。

餘公公沒敢說,那些小兔崽子根本不是將人請來的。是抓了人家的小徒弟把人逼來的。那幫廢材,只知道來硬的,聽說有個神醫在村子裏,就直接上門帶人。沒想到大夫不光會救人,還會殺人,撒了一把藥粉就放倒兩個。若不是其中一人手段下作,抓了人家的小徒弟,只怕全都得倒下。

江知看了一眼餘海生,沒多說。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,他背後的人又貼著他了。

“將大夫松開。”

江知開了口,餘公公趕緊取下蒙在大夫臉上的巾子。

誰知這大夫看也不看,直接便說:沒得救了,準備後事,節哀順變!

餘公公這個人精一瞧,這大夫身上的傲氣不似裝的,是個有本事的,便趕緊說:“這位大夫,之前那些小的們不懂事,奴在這裏給你賠個不是。你那小徒兒奴已讓人帶去偏殿好吃好喝侍奉著。還勞煩你先看看診,先將人治了來。之前對不住的地方,稍後你在提要求如何?”

大夫睨了餘公公一眼:“你到是個會說的。那先瞧上一眼吧。你可得將我那徒兒照顧好,共她少了一根頭發,你們就算進了內城,我也能送你們一程。”

餘公公聽大夫這話,知道身份是被看穿了,也只是笑著點了下頭,並沒有回他。

江知也沒有多言,從絲被裏掏出肖樂樂的手腕輕放在床邊。

江還在考慮要不要取一張絲帕來蓋在樂樂的手腕上,卻見這位大夫,並沒有把脈,而是上前一步歪了下頭,瞧了瞧他身後發出嚶嚶聲音的人。

“咦!”大夫又上前了一步,看了一眼後便退回了原位。

“她是住你隔壁的小寡婦麽?”這位大夫的話毒得很,一個問題,把江知的人品也質疑了,把肖樂樂的老公也說死了。

江知未與他多計較,只解釋說這是他家娘子。

“那你是逗我玩嗎?瞧你這身子骨並不虛,反倒火旺的很。你家娘子不就是被人下了藥嗎?你直接給他解了便是。莫非你是心中有病,難振雄風?難怪放著這麽個嬌滴滴的小娘子還一直未動。這身體上的問題我能治,要是你心中有疾,那老夫可幫不上忙了。”

這大夫不僅嘴毒,眼睛也毒得很。一眼就看出男子打扮的肖樂樂其實是個姑娘家,還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。

只是這兩人的關系,他沒看懂。這男的尊貴得很,不是個說謊的人。見他對人的態度,他對家娘子也不是沒有情分。可中的是□□,又不是毒藥,哪用如此費力將他逼來。

兩口子遇上這種事,不是應該抓住機會抓緊時間,直接上榻顛鸞倒鳳,又解藥又快活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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